刚才它爬我脸上了吗？” 黎潼冷笑一声。 她从客厅收纳箱里找出前一小时从宠物医院买来的猫条，嘉许地摸摸它的脑袋，拆了一条喂食。 黎漴碎碎念着，目光不太敢看那只古怪、可怕的毛绒绒八爪鱼，嘀咕着：“你什么时候养的猫？我看它好凶的样子，要不换一只乖的养吧。” “闭上你的臭嘴。” 黎潼捂着三花猫的耳朵，不让它听这种脏，凶狠骂道：“谁让你自己找贱要进来？我邀请你了吗？！” 青年愁容满面，他被黎潼骂过很多次，经不再应激。 甚至可相当习惯。 他忧形于色，强颜为笑，“潼潼，哥只吓了一跳。” 定了定神，黎漴专注地打量她怀里的生物，心有怯意，然而还诚夸赞：“它长得还挺好看，不算丑东西。” 三花猫美滋滋地舔完小半根，蜷在黎潼怀里，慢腾腾地舔爪洗脸。 黎潼听着它摩托车般的咕噜声，情绪稍有迂转，她抬眸冷冷地看他。 黎漴被她看得气势很弱，他张口结舌，想解释，又觉得自己经过同意擅自进门的行为在算不得体面。 最终，轻声道歉。 “对不，哥次不会了。” 黎潼并不觉得黎漴真心道歉。 她直点出：“你次还敢，吧？” 青年站在她几步远的位置，为她洞幽察微的敏锐心惊不。 他情不自禁地对上她的漆黑眼瞳。 好半天，他摸了鼻子，装作听见，故意找其他题道：“潼潼，你晚饭吃了吗？” 黎漴这副死皮赖脸的样子，黎潼从见过。 她纳罕地打量他一番，很快，好奇稍纵而逝，她默不作声地将平板挪面前。 怀中三花咕噜咕噜，陪着她一块看课。 黎漴本想接近，奈何被三花猫吓唬过一遭，了胆子，只不远不近地看着。 妹妹盘腿坐在沙发上，怀里揣着只凶恶小猫，认认真真地看课。 他看了十多分钟，黎潼一直不搭理他。 黎漴自找题，自言自语：“潼潼，我听妈，她觉得我之前上的那所国际高中不错，建议你去那里读书……你为什么不想去呢？” “国际高中的氛围很好，很适合我们。” 他口中的“我们”，指的江市有钱人。 这，黎漴惊觉自己错，他沉默看向黎潼，庆幸发觉她还在专心听课，浑然注意他了些什么。 他舒了口气。 冷不丁，黎潼：“还不走？” 她仰着脸，怀里的小猫同步仰着脸，凶猛地凝视他。人类言辞刻薄尖酸，猫咪发出嘶嘶声。 “滚出去。” 灰头土脸地被赶出去，似乎黎漴的人生常态。 他耷拉着脸，苦笑着对准备关门的黎潼柔声再见。 “潼潼，哥有空再来看你。” 砰的一声，门紧紧闭合。 黎漴站在门口半晌，他蓦地想什么，扬声喊道：“潼潼，你家小猫多大了，改天我给猫买点东西吧！” 他决定次上门时带点猫粮、猫玩具，希望成功贿赂那只延展性极强的猫。 黎漴心有余悸地摸了把脸。 他忽觉有点刺痛，掏手机看了，脸颊边居然有一道浅浅的抓痕——伤口不深，在无意识情况，太过容易忽视，直触碰时，发觉异样，痛意这才清晰明了。 青年茫然地对着摄像头眨眼，他用指尖碰了伤口的位置。 疼痛让他嘶声，血珠沁出皮肤，可见爪的力度刁钻狠劣。 黎漴抽气，他愣敢问黎潼有有给这只猫打过宠物疫苗。 口中泛苦，浑浑噩噩。 打了狂犬疫苗和免疫球蛋，得知他还要再来四针，黎漴脑子发蒙。 当晚回去他就发了烧。 周热烫，难入眠。 黎漴可悲地想，这大概他进门经过同意的因果报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