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要什么，根本不用明说，陆白此时此刻的行为已经说明一切。 完好的左手粗暴地证明着，连受伤的右手也不甘示弱。 崔玉竹被他抵上车辕，没有拒绝陆白的热情，偏移的目光扫向刘溯。 后者很快离开。 陆白右手不便，腰封折腾半晌还扣在身上，他的手越发用力，眸子的急躁燃起火，越烧越大，越烧越旺。 崔玉竹帮他解开，抱着他登上马车。 他没办法在此刻拒绝陆白。 陆白已经精神失常，不，确切来说，陆白已经没有神智可言，若不如他所愿，谁也无法预料如此精神状态下的陆白，会做出什么更疯狂的事情来。 崔玉竹当然疑惑，迷茫。陆白失常有缘由可知，可失常后的行为，实在是太过难以预料。 马车摇晃不停，陆白似是不知疲倦，一遍一遍地索取，回应着前所未有的热烈和激情。 水雾遮掩下的眸子，越来越红，欲望不减反增。 崔玉竹一旦缓下，他就会用情欲外泄的眸子、嘶哑又软魅的声音、软若无骨的身形，哭着控诉，让他快一点、再快一点、更快一点。 他在用所有的行动告诉崔玉竹，那狗屁温情他不屑要，他要的是猛烈的、暴烈的电闪雷鸣，狂风暴雨，骤雨不歇。 于是…… 他们就在这小小的方寸之间开疆扩土，一遍又一遍，再一遍，不知疲倦，不知停歇。 明月出山，他们依旧没停，或者说陆白依旧没停，那眸子依旧情欲满满，不曾半分消弱。 季连云不知第几次看向暗下的苍穹，从始至终，他就没有留在客栈，一直暗中跟随，自然，这是崔玉竹的意思。 他当然知道这是何地，也料想陆白会情绪激动，却不想情绪激动，引发的是这种效果。 他们退后数次，那点子声音还能传过来。 刘溯看了一眼神色不断变换的季连云，唇张张合合，最后道:“季太医？” “啊……”季连云心里想着事，一时反应不急，“什么事？” “陆大人是不是有病？” 季连云看着刘溯，满目错愕。 刘溯是禁军副统领，崔玉竹还是太子时，就跟随其右。 此人少言寡语，自来独来独往，对任何人都生不起兴趣，季连云每次远远见着他，就没在他三尺之内看到人。 可是…… 要说帝王和陆白之间的事，自己是知情者，那刘溯就是见证者。 他听人说过，那一次，崔玉竹带回陆白那次，刘溯陪他去了岭南。 他不知道刘溯问这句话，是处于何中目的。是关心也好、好奇也好、其他任何原因也好。 季连云都没有刨根究底，“有一点，他精神一旦受到刺激，会做出异常的、旁人无法理解的举动。” “就如现在这样？上次的宫门口杀人也是？” “对。” 他沉默片刻，又说:“一个正常的人，精神收到刺激，都会做出一些无法控制的举动。何况陆白在长期的压迫之下，精神早已和常人不同。” 刘溯恢复沉默。季连云看了他一眼，忽然，恍然道:“哦……，对了，对面有没有人守着，万一让人……” “有。我不会让人闯进去。” 季连云点头，道:“那就好。” 顿默一息，又说:“没想到你这个人看起来冷冰冰的，心还挺细。” 刘溯眉头微微蹙起，向身侧挪了两步，远离声源。 季连云:自己这是被嫌弃了？身上有传染病还是有味？ 这还有没有说理的地方去？ 对方问自己，自己不带犹豫得回答，虽然也是另有所图，可好歹有问必答吧！怎么反过来，自己才说一句话，就被对方避之如履？ 真是气煞人也。再想到自己今夜注定无眠，火气噌噌噌往上冒。跨步侧移，不言不语，就抱臂站他身旁。 觉得恶心？觉得厌恶？那就厌恶死你！ 察觉到陌生的气息，刘溯眉头本能地紧蹙，抱着剑，又往旁边挪。 季连云照旧跨步侧移。 刘溯再让。 季连云再挪。 刘溯再怎么少言寡语、再怎么榆木疙瘩，也知道季连云是有意而为了。 他没再挪动脚步，看向身侧，道:“季太医，能否离我远一些？” 季连云嗤笑一声，“笑死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