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比,不由看向了他的主子林骥,林骥的眼神里,写满了“把他吃掉”这四个大字。
灰鹰轻咳一声,只能硬着头皮介绍:“这,这位是我家公子的小厮,叫卫郊。”
听到这里的殷琬宁,才稍稍转过脸,依旧不肯正对着她身后、刚刚被自己窥视的两人,只勉强打了个招呼。
她其实,并不是真的被陆子骥抱在怀里的,只是她现在的这副样子,无论被谁看到了,都会产生极大的误会。
就在此片刻之前,在灰鹰走过来开门的脚步声里,殷琬宁慌了神,又急又恼。
她总不能一直双手捂胸、欲盖弥彰吧。
实在想不到办
法了,她只能先转过身去,背对外面。
而转过身去的结果,就是面对陆子骥。
她与他隔了一点,并没有完全贴在他的身上。
而等到灰鹰走近,将那衣柜的门打开,室内明亮又暧昧的光线彻底照进来的时候,殷琬宁才悄悄看清。
原来陆子骥的脸色并不好看,甚至可以说,难看到了极点。
身后的灰鹰自然不知这衣柜里的几番春秋,只瞄到殷琬宁那张半露的灰败小脸,关心问道:
“卫郊,你这是怎么了?”
殷琬宁自然不能说出实情,只支支吾吾:“没,没什么。”
妙荷见林骥面色不睦,温温柔柔打了个圆场:
“困在这衣柜中这么久,真是委屈你们了,无论怎么样,先赶紧出来吧。”
殷琬宁只稍稍往边上挪了挪,轻声对林骥说道:“你先走,把我挡住。”
林骥一滞,叹了口气,还是率先迈了步子,走出了衣柜。
殷琬宁则紧紧贴在他的身后,也跟着出来了。
一旁暗中观察的妙荷,这才看清了这位小厮的容貌。
眉清目秀,鹿眼樱口,皮肤白皙,这小哥长得如此标致,看上去也十分纯情无辜,还被陆公子这样宠溺,可真是好福气。
想到自己早早便身不由己沦落风尘,妙荷依旧笑道:
“早先,妾听鹰哥哥说起陆公子。陆公子收养鹰哥哥、培养鹰哥哥成才,妾就知道,陆公子宅心仁厚,是个古道热肠的大好人。”
“如今,亲眼见到陆公子这样温柔对待自己的小厮,更加坚定了妾的想法,鹰哥哥有陆公子这样的主子,真是他的福气。”
灰鹰却在这时插嘴:
“我家公子可不是对所有人都温柔的,只是对卫郊那样而已。”
殷琬宁本来快放松下来了,突然头顶发麻。
妙荷想到陆子骥好男风,明知故问:“鹰哥哥,这话又是什么意思?”
却听陆子骥声音一沉,对妙荷正色道:“妙荷姑娘,我与灰鹰有事要谈,姑娘可否行个方便?”
虽是询问,但话语里满是不容拒绝。
妙荷阅人无数,当然知道陆子骥这气派绝非善类,欣然同意,对陆子骥施施然行了个礼,又冲着灰鹰嫣然一笑,这才拢了拢身上的衣衫,转身离开了房间。
等到妙荷关好门,灰鹰这才回过神,关切询问殷琬宁:
“怎么了,可是有哪里不舒服?”
一面,灰鹰请林骥再次坐下,而殷琬宁摇了摇头,依旧不肯露面,只是还躲在林骥的身后,背对他。
灰鹰还想调侃,却听林骥声音,前所未有的冷峻凌厉:
“还是我对你太过纵容,什么话都敢说。”
灰鹰表情暧昧,一心觉得自己得逞,小声嘀咕:“我说的……可都是实话。”
林骥眼刀横飞:“实话什么?”
灰鹰缩了缩脖子,变了副戏谑的表情,笑道:
“您是我的大恩人,我不该先斩后奏,应下这个从天而降的招亲。”
林骥只用拇指摩挲着腰间的佩环,转头,却发现殷琬宁早已经背过身去,根本没有在看他们。
“早上吵着要关心灰鹰的人是你,现在漠不关心的人还是你。卫郊,你如果不想留在这里,不想听的话,自己先回客栈去。”
殷琬宁哪敢自己走,她现在这副样子,必须要陆子骥的帮忙,才好不被人发现。
陆子骥明显有怒气,她也知道自己行为反常,想了想,稍稍转过了身,走到陆子骥背后,小手微微搭在他双肩,半扑在侧,怯生生说道:
“你们说,我听着就好。相信有陆公子的英明果决,灰鹰这件事,一定能有个完满的收场。”
这话听着,越听越像是在挖苦和讽刺。
但林骥大概猜到了她为什么会这样。
突然弓起的后背、隐约而无意的触碰、她那张红得透彻的小脸。
她有了变化,而那一处,也是他前世的迷恋所在。
她满脸无辜,没有帮到他什么忙,又是那样惹他心烦。
一股无名火起,林骥冷冷质问:
“哪有小厮一直躲在主人身后的道理?”
殷琬宁委委屈屈:“对不起……可我,可我真的没有办法。”
陆子骥不依不饶:“你在殷府大小姐面前,也这样?”
他为什么总爱提“殷琬宁”,一次,两次,无数次?
这是在针对她卫郊,还是针对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