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别无选择, 托尼，”龙女的声音很平静，“你在那里, 我别无选择。”
托尼哑口无言。
易地而处，他当然也会为了保护他人做出这种蠢事。
但伊莉雅——公开义警身份后，他通过韦恩家了解到许多伊莉雅的过去。她已经做得够多了，至少在他的有生之年，托尼希望她能一直做个快快乐乐的沙雕。
而不是又一次被迫卷进阴谋的中心。
这一次的行动当然不只是针对钢铁侠, 九头蛇有无数种方法暗地里行动，之所以使用这种最简单粗暴的攻击, 更多的是为了逼出钢铁侠身后的巨龙。
他们无法直接伤害伊莉雅, 转而逼迫伊莉雅不得不主动承接所有伤害。
聪明极了, 他们也的确成功了。
托尼自嘲一笑。
“不, 该说抱歉的是我, ”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, “那个绿色的大个子怎么样了？”
伊莉雅松了口气：“我把他一起带回来了，应该快醒了。”
托尼想象了一下肉山一般的绿巨人被黑龙抓在龙爪中, 最终恶寒地抖了抖, 停止思维扩散。
“我们在哪？”
“太平洋的某个不知名小岛，”伊莉雅牵着他的手向前走, 托尼尽力克服这种违和感，“我传送得太着急，只有在这里才不会担心被追踪。”
“听起来不错，九头蛇怎么样了？”
“......”伊莉雅可疑地沉默片刻, “我给霍华德发了现场视频，正联应该也收到了消息。”
托尼对正义联盟的插手颇感吃惊：“据我所知正义联盟的业务范围主要面向宇宙？”
是的，如果我没有表明亲自动手的强烈愿望的话。
伊莉雅忽略这个话题：“清扫邪恶是每个英雄的毕生愿望。”
身为超级英雄的托尼耸耸肩。
“抱歉，请问你们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儿来？”
第三个声音响起，托尼条件反射地绷紧了肌肉，被伊莉雅撸猫似的顺了顺背。
“你是...托尼 斯塔克？”
看来就算实验室里的绿巨人也认识这张亿万富豪的脸。
龙女上前一步挡住托尼，面无表情地颔首示意他交代身份。
布鲁斯·班纳警惕地盯着面前这个女人。
如果忽略黑漆漆的铠甲和一身血迹，她当然称得上漂亮。但那双无机质般的银灰瞳仁足以让人打消一切妄念，至少他已经被这尖锐的目光刺出一身冷汗。
他想起失去意识前围堵的军队，决定对面前的疑似友军坦白从宽。
“布鲁斯·班纳，科学家。”
“我听过你的名字，”托尼挠挠下巴插进话题，“三年前的学术峰会…伽马射线？”
他为这转折困惑起来：“我是说，哪个实验室会使用物理学家作为试验品？”
班纳看起来显然更加困惑：“我不明白，什么试验品？”
“你不知道吗？你变成了一个绿巨人，”托尼比划出一个巨大的形象，“绿色的巨人。”
每一个词他都听得懂，但凑在一起组成了班纳完全无法理解的句子。
“我恐怕不能理解你的意思...”班纳紧张起来，一无所知的恐惧笼罩了他，紧接着他发现自己的皮肤正在缓缓变绿，“不！不不！！！”
“如果你敢变绿，”那个女人冷冷开口，音色恶魔般嘶哑“我就把你揍到变回来。”
？？？？？
班纳注视着自己飞快褪色的皮肤，陷进了更深的迷惑中。
“你是说，在接到女友的电话后，你发现自己被军队追捕，醒来就到了这儿？”托尼咬着拇指，“期间记忆完全空白？”
布鲁斯·班纳颓然坐在地上，看过录像后，他已经完全相信了他们的说辞。
他回忆起自己最近偶尔的记忆空白，常常发生在日落后，那时他还以为是单纯太累了。
他想到贝蒂，追捕他的负责人正是罗斯将军，他女友的父亲。
他的衣服在变身中完全损毁，龙女友情提供了条毯子，估计是从哪个季节商店买的，画着滑稽的火鸡群像。
班纳垂眼摸着毯子上的一只小火鸡，大概是粗制滥造印错了，孤零零地落在画框外，看上去又丑又蠢。
“托尼，你是不是很想吹吹海风？”
“海风？我为什么要吹海风？”
托尼发出困惑的声音，但龙女让他体验海风的意愿太过强烈，大发明家拗不过伊莉雅突然的热情，两人手拉手走出山洞。
班纳为这体贴善意冲龙女感激一笑，他急匆匆地摸遍全身，试图找到那个漂亮的小小礼物盒——即使他的理智早已知道这不过是一种幻想。
他真的失去了它。
班纳抹了把脸，发出悠长的叹息。
伊莉雅和托尼坐在崖壁上吹着海风。
太阳下山后温度骤降，龙女从法师塔抽出熊皮搭在托尼肩上，自己抱臂站在下风口保持警戒。
星期六连同装甲被留在山洞内，她轻轻呼出口带着血腥气的喘息，卑鄙地庆幸着托尼暂时的失明。月光映在她的侧颈，爬满皮肤的暗紫血管看上去可怖极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