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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6章 番外:初雪(2 / 3)

:“贺新岁。”

顾时安微微勾唇,目中有些许怅惘,道:“新岁,年年如此,今年又有什么不同?”

姜墨辞道:“自然是不同的,朝堂焕然一新,明君贤臣临朝,四海安定,海晏河清,百姓安居乐业,哪一桩不值得庆祝?”

顾时安听得出神,面上铺陈开温暖的光,直耀入眼底,将落寞打散了几分,微笑:“你说得对,这是吾辈一直为之努力的事,大业将成,合该一庆。”

饮完一旬,顾时安又道:“既然这样,那是不是该敬他?”

他没有明说,但姜墨辞却一下便知“他”是谁。

两人笑容微敛,面上平添了几分肃正,各自斟了满杯,从堂屋出来,站在廊庑下,对着皎皎圆月,将清酒倒泼在地上。

蓦地,场景气氛变得微妙起来。

两人拿着空了的酒樽面面相觑,还是顾时安挑了挑眉,问:“这是不是……有点不太妥当?”

姜墨辞竖起一根手指挠了挠脑侧,道:“他应该不介意这些小节……”

长夜漫漫,寒风凛冽,某个应该不介意小节的人站在船头连打了好几个喷嚏。

梁潇裹紧氅衣,拿着蒲扇扇那炉子,河上风大,好容易生起来的火。

他也就在最初刚醒来时过了几天好日子。

在小别山受了些伤,虽然不至于残疾,但也要卧床休养,那日他躺在横榻上听姜姮向来往的货船买了些过冬的糕饼肉粮,又听她在舱外窸窸窣窣忙活了一阵,不到一炷香,她便端着一碗药进来了。

那药熬得粘稠,隔着老远就能闻到一股苦味。

梁潇不太想喝,却见姜姮弯身坐在榻边,拿着瓷勺,舀了一勺喂他。

鬼使神差的,他乖乖地张开了嘴,咽下去,药汁滑过喉线,竟不觉得苦。

这样一勺一勺被喂着,他竟能静下心打量面前的姜姮。

她穿了件半旧的蜜合色窄袖斜襟长裙,颜色略深的褙子,斜堕发髻,只插了根银钗,素面朝天,未施脂粉,皮肤莹白中透红,美得像一场梦。

一种难以言说的不安悄然在心底升起,他张了口:“姮姮……”重伤之下昏迷许久,嗓音粗得不像话,像细瓷中揉进一把砂砾,粗嘎难听。

姜姮眉目婉秀,神情平静,一边喂他,一边说:“郎中看过了,你身上都是些皮外伤,看着凶险,没有伤及筋骨,好好养几天就好了。”

药碗见了底,她把碗勺都收起来,转身要走,梁潇伸手勾住了她的裙裾。

他比不得从前驰骋沙场武艺超绝的将,如今重伤在榻,力气绵弱得很,手指面前勾住裙绫,却再难使上更多的力道。

姜姮背对着他站了一会儿,转过头,道:“你不要怕,你伤好之前,我不会丢下你的。”

这话说得很厚道,却含有很丰富的意思。

伤好之前不会丢,那是不是伤好之后就要丢了。

梁潇脑子向来转得快,立即品咂出这一层意思,刚才喝药时没觉出的苦,此刻却尽数顺着喉线泛涌上来,苦得舌尖发麻。

原本想向姜姮倾诉的事,一时之间也哽噎在喉间,再难说出来。

梁潇卧在榻上郁郁寡欢了数日,每日动不得,还会在姜姮看不见顾不上的时候被晏晏当玩具,倒不会再打他脸,可是会爬上来捏他的鼻子揪他的嘴,这任人鱼肉的感觉委实难受。

正当梁潇郁极的时候,却又渐渐抓到了一丝希望。

不怪他自作多情,实在是姜姮把他照顾得太好。

每日喂饭喂药耐心细致,还会隔两天给他擦拭身体,那绵柔小手无意中触到自己的肌肤,带来温暖宜人的触感。

梁潇的身子骨本就结实,在她的照料下飞速痊愈,直到能起身来回走,他心里还残存几分侥幸,觉得姜姮心软了,大概……也许不会丢下他了吧。

在这种忐忑不安中,除夕如约而至。

清晨,姜姮趁晏晏没醒,把梁潇拉到小桌前,很严肃地对他说要和他谈谈。

梁潇心弦骤紧,吓得话音都哆嗦:“你……你说。”

姜姮看了一眼在榻上睡得四仰八叉的晏晏,转过身,将声音放低。

“你身体好得也差不多了……”

她只刚起了个头,梁潇便握住她的手,言谈恳切道:“姮姮,你再想想,我最近乖得很,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,我保证我以后都这么乖,我求你……”

姜姮把手抽出来,瞧着他那双微微泛红的眼眶,低头默了默,轻声说:“你总得讲些道理。”

梁潇的手半张半合,伏在桌上,还维持着被她挣脱的姿势,缄然半晌,才艰难地收回来,认命地颔首:“你说吧。”

姜姮道:“这船上只有我们三个人,晏晏又小,要做的活很多,你的伤已经好很多了,不能天天窝在舱里吧,你得帮我干活。”

梁潇瞠目,半天没反应过来,待反应过来又好似被抛到了海面上,随浪沉沉浮浮,一时忧一时喜。

他生怕姜姮改主意,忙挽袖子道:“你放心,放心,有什么活只管说,我全干了,你歇着。”

这方面,梁潇对自己是有信心的。

他可是在吴江过了几年苦日子的,浆洗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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