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敲打(2 / 11)

往后可得留意些!”

说着话,瞥向后面的易简,分明是怪他没照顾好世子。

易简摸摸鼻子,很是无奈。

陆修便帮他开脱,“嬷嬷别怪他,是我耽误了。这不,他正要去小厨房准备宵夜。”

“罢了,你们都忙了整天,还是我去吧,做你爱喝的羊髓汤。”赵嬷嬷笑眯眯说着,将备好的熏香递给易简,自管往小厨房去。

陆修原就爱吃她做的饭菜,想着许久没喝羊髓汤,难得赵嬷嬷下厨,正好冬夜驱寒,慰劳今日的忙碌,倒有点犯馋。

正要进屋换衣裳,院外又有动静传来。

旋即门扇吱呀,韦氏走了进来。

“你如今的差事越来越忙,想找你说句话都不容易,该跟你父亲说说,换个地方历练。”韦氏膝下就陆修这么个独子,平日里瞧着弟媳有子女绕膝承欢,多少有些羡慕,对陆修在刑部的差事也颇有微词。

陆修同她行礼,道:“这差事很好,忙一点算不得什么。”

“行行行,男儿为君分忧是正事,我不多插嘴。”韦氏噙着笑走到跟前,边往正厅走边道:“不过你没空回府,总得寻个人替你陪伴长辈才是。”

这话茬一提,陆修焉能不知来意?

果然,韦氏笑着掩上了屋门。

“上回同你说的卫国公府的宴席,记得吧?今日他家又派人来请,实在是诚恳。我已允了他家,明晚带你一道去坐坐。”

如此自作主张,陆修不由皱眉。

韦氏忙道:“赴个宴罢了,不会耽误你的公事。陈家请了好几回,再不去要伤情分的。”

“陈家为何来请,母亲不清楚?”陆修被这事儿缠得头疼,不耐烦地肃容重申:“说过多少回,我对陈家无意,母亲不必再费事。”

“去赴个夜宴而已,你急什么?”

韦氏铁了心要撮合婚事,难得逮住儿子,不免又劝说起来,夸赞陈妙容有多端庄温顺、多合她的心意。又说陈家殷勤备至,待人和气,先前陆修屡次失礼都没芥蒂,可见是极有诚意的。

还说两家门当户对,多见面说说话,等他对陈妙容了解得深些,自然会有所改观。

陆修越听神情便越冷。

很显然,韦氏在有意忽视他的推拒。而陈家也在装糊涂,枉顾他的态度三番五次地找上门,伙同韦氏死缠烂打,并未知难而退。

这般情形,言辞已然无用。

若不快刀斩乱麻让这伙人彻底绝了念头,往后恐怕还会上蹿下跳,闹得他不得安宁。

陆修立于窗前,眸色渐沉。

只等韦氏说累了,他才沉声道:“母亲当真要我去?”

“自然不是玩笑话!”

“好。明晚我去。”

韦氏说得口干舌燥,见儿子终于点了头,当下喜出望外,笑道:“这就对了!陈家那孩子着实不错,你多见几回,会中意的。”说罢,心满意足地走了。

陆修沉眉送她离去,只等赵嬷嬷端来羊髓汤,神情才稍稍和缓。

-

次日,陆修如约去赴夜宴。

卫国公府家底丰厚,祖上兴盛时也曾儿孙满堂,便将御赐府邸两侧的宅子都买下来,将府邸修得十分宏阔。

满府屋宇楼台虽不敢有半点违制,用料却都精挑细选,又请了江南名家巧筑园林亭台,依着四时景色栽植各色花木,颇费巧思。

此刻夜色初合,逶迤的游廊间挑起灯盏,水光交映、树影婆娑,即便是寒冷冬日也有独特景致。

陆修与好友相伴穿过游廊,目光随意打量夜色。

直到一道人影闯入视线。

他有些诧异,不甚确信地又看了两眼,而后向好友耳语了几句,孤身拐向旁边一条小径。

待走近些,少女的眉眼愈发清晰。

夜色笼罩着亭台荷池,微寒的风摇动树影,廊下虽陆续挑起了灯笼,光线却还微弱暗昏,且隔水笑语依约,显得周遭格外宁谧。

而澜音披着梅花薄纱的斗篷站在廊下,身姿婷婷,气度清雅,垂眸的侧脸格外温柔。

她怎么会在这里?

陆修瞧着她身后彩灯高悬的舞台,不由眉头微皱。

虽说从前没去过外教坊,但常被奉为宴席贵客,赴宴次数多了,他自然清楚约定俗成的各色规矩。

请外教坊的乐伎侍宴,常被视为风雅之事,请的多半也是外教坊中颇有名气、在御前表演过的人,好装点门面,为宴席增色。

澜音初来乍到,登台露脸还没两天,按理说还没人知道她,更不会贸然邀来侍宴。

陈家这是打的什么算盘?

陆修放心不下,抬步便往那边走去。

水榭廊间,澜音正自出神。

她进府已有些功夫了。

和闻溪、周小萤一道乘马车过来后,仆妇引着她们从偏门入府,带到了这一处水榭。说离宴席尚有两炷香的功夫,她们三位是压轴,可先歇着等一等,到时候会有人引她们登台。

三人遂在廊下稍歇。

仲冬的水面尚未结冰,宴席安排在隔水的阁楼里,这会儿里头已掌了灯,隔着窗能瞧见人影绰绰,偶有笑语传来。

澜音瞧着错落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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