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用他吩咐,左一刀和汤木就安排好了一切,在一家客栈里面,汤昊见到了鼓着腮帮子的小囡囡。
此刻小囡囡早就褪去了一身伪装,穿上了精致的小衣服,显得活泼可爱。
又是一顿漫长的哄孩子时间,汤昊解释自己是去办事情了,又承诺以后绝不会再丢下她一人,这才哄好了娃,抱着他下楼吃饭。
此行所带战兵并没有下船,因为人数太多恐引起不必要的误会,所以汤昊只是和汤木、左一刀等人暂住在这家客栈。
然后客栈上下全都开始了紧张的忙碌工作,就连所有伙计全都被调去了后厨帮忙,因为这群武夫丘八实在是太能吃了啊!
那个魁梧雄壮的汉子,一人啃了一个羊腿还不够,还要继续再上一只。
这般饕餮似的吃相,着实是让掌柜捏了一把汗。
汤昊一边陪着小囡囡,一边观察着这临清州。
酒楼生意火爆,毕竟是在这繁华码头地段,往来客人络绎不绝。
还有一个说书先生坐在正中央,手持惊堂木,述说着临清州的辉煌。
“这临清闸上是个热闹繁华大马头去处,商贾往来之所,车辆辐凑之地,有三十二条花柳巷,七十二座管弦楼。此去离城不远,临清马头上,有座晏公庙。那里鱼米之乡,舟船辐辏之地,钱粮极广,清幽潇洒。”
“却说临清地方,虽是个州治,到是个十三省的总路,名曰“大马头”。商贾辏集,货物骈填。更兼年丰物阜,三十六行经纪,争扮社火,装成故事。更兼诸般买卖都来赶市,真是人山人海,挨挤不开。”
“就连当朝内阁大学士李阁老,都曾有诗过鳌头矶赞赏,“十里人家两岸分,层楼高栋入青云,官船贾舶纷纷过,击鼓鸣锣处处闻。折岸惊流此地回,涛声日夜响春雷。城中烟火千家集,江上帆樯万斛来”。”
说书先生话音一落,周遭食客顿时响起了一片叫好声。
汤昊神情倒是有些古怪,因为在这种地方都能听到“故人”风采,确实是有些惊讶。
“话说这李东阳最近在搞什么?”
“一刀,让牟斌好好查查,别阴沟里翻船了!”
左一刀脸色发苦,却只能点了点头。
牟斌可是锦衣卫指挥使,正儿八经的缇帅,真要论起来那是他左一刀的顶头上司。
你让我一个下属通知上司办事,这他娘地合适吗?
正当这个时候,意外却发生了。
酒楼门口,一群衣衫褴褛的孩子正跪在地上讨吃食。
他们面色凄苦,一个个眼睛里也没什么希望,只是跪在酒楼门口,期望酒楼掌柜能给他们一点客人吃剩下的剩饭剩菜。
然而这个时候刚好是饭点,往来商客络绎不绝,他们这么做反倒是惹得酒楼掌柜勃然大怒,拿起木棍就是一阵粗暴驱赶,打得这群孩子哭爹喊娘,哇哇惨叫。
听见这些惨叫声,小囡囡似乎回想起了什么,立刻害怕地蜷缩在了汤昊怀中。
见此情形,不等汤昊开口,汤木就立刻起身走到了门口。
“掌柜的,这是干嘛呢?还让不让人吃饭了?”
酒楼掌柜立刻拱手致歉,不过还是有些余怒未消。
“客人应该是初来此地,所以不知道。”
“这些小畜生可不是什么好东西,他们都是那黑虎帮的人,看起来是在要吃的,事实上是在要命呢!”
听到这话,汤木顿时愣住了。
不是怎么个意思?
“我今天要是给了他们吃的,明天他们就会废了一个孩子上门问我赔医药费,我如果不给,那他们背后的黑虎帮就会出面找麻烦了!”
“所以呀,我只有乱棍将他们给打走,那黑虎帮才知道我这酒楼背后也是有靠山的,不敢轻易间乱来!”
话说到这儿,掌柜也忍不住叹了口气。
“以前就有一座酒楼,关系没打点到位,上了黑虎帮的道儿,结果硬生生地被整得家破人亡,那掌柜可怜,这些孩子更可怜,不是断手断脚就是身体畸形,说白了就是让人心生怜悯,不管是给吃的还是给喝的,最后都会上了黑虎帮的恶当!”
此话一出,汤木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了起来。
拿孩子做诱饵,还故意致残,真他娘地是一群畜生东西啊!
“这黑虎帮,到底是什么来头,敢如此丧尽天良?”
掌柜的一听到这话,略显诧异地打量了汤木一眼。
犹豫片刻之后,他还是压低声音开了口。
“客官有所不知,这黑虎帮就是临清最大的漕帮,简单来说就是由纤夫、船夫、船工这些人聚集起来的帮派,只是他们背后站着有人!”
话说到这儿,掌柜就不敢继续说下去了,向汤木拱了拱手,然后自顾自地回到了柜台后面。
汤木将探查到的信息,全部复述了一遍。
当听到这劳什子黑虎帮,用孩子致残做诱饵时,汤昊眼神瞬间变得凌厉了起来。
漕帮!
就是基于漕运而生的团体,简单来说就是由纤夫、船夫、船工等职业而组成的底层团体,他们都是为漕运而服务的底层人民。
虽然这个群体服务的是一条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