强者之间，开门见山，方能省去许多麻烦。
若是对方果真要谋求因果道果，纵然不敌，钟长生也只有死战一途。
只是眼下看来，似乎还有转机。
若是要动手，那三位只怕就没必要停下来和自己交流了。
“若你只是个真道境，此刻，你已是个死人。”
羽圣之言，依旧是风轻云淡。
“不过，你既有独战两位道祖，并从容脱身之能，又有气血武帝之境，自是要另当别论。”
钟长生微微颔首。
听闻羽圣并没有笑里藏刀，说什么"我们一定不会对你出手"之类的话，钟长生反倒放心了几分。
武者之间，弱肉强食，素来是实力说话。
他此番表述虽有得罪钟长生之嫌，却毫无疑问，乃是真话。
若他钟长生实力不济，没有资格与三圣对话，那么毫无疑问，他最大的用处就是被杀掉，夺取他身上的因果道果。
但眼下，他有独战双道祖之能，又有气血武帝之身，情况就有所不同。
纵然三圣联手，想要杀了他，也必定要付出极大的代价。
这中间需要考量的东西就很多了。
比如说，三人联手杀了钟长生之后，因果道果归谁？
毕竟，大家都是为了超脱，归墟三圣之间，也未必是一条心。
三人之中，若有人在战斗中受了重伤，会不会被其他二人借机杀掉？
亦或者，若是三圣之中，有人陨落，天界道祖联手杀上归墟，余下的二圣是否有能力抵挡？
因果道果纵然到手，也许要在诸天万界之中，经历一段漫长的时间修炼。
期间，没有护道之人，断难成事。
若是在此之前，三圣之中有人陨落，那么天界和归墟之间立刻便会失去平衡。
到时候，他们费尽心思所做，便是为时间道祖他们做了嫁衣。
考虑再三，杀掉钟长生，夺取因果道果，反倒是一个极为冒险的行为。
倒不如退一步，双方和谐相处，在此之后，从钟长生的身上，挖掘其他方面的价值。
“羽圣如此坦诚，晚辈佩服。”
钟长生双手抱拳，由衷地道。
“既是如此，三圣寻来，又有何事？”
“交易。”
枪圣突然开口道。
“交易？”
钟长生挑眉。
“三位前辈，想要和我做什么交易？”
其实，钟长生也清楚，这三人不杀自己，便已经有了交易的资本。
羽圣一翻手，一截道兵碎片便出现在了钟长生的面前。
正是他在轮回迷境之中，也未曾找到的那最后一截道兵碎片。
正如轮回道祖猜测的那般，是在归墟三圣其中之一的手里。
“此物，你应该搜寻多时了吧？”
“是。”
钟长生颔首。
他也没有想到，此番归墟之行，能够如此顺利地拿到这一截道兵碎片。
归墟三圣以此作为交易的筹码，倒是给足了自己面子。
“此物在下势在必得。”
“想要什么报酬，三位前辈请说。”
蛮圣道：“一截因果道兵碎片，外加助你踏入气血武圣之境，换一位天界道祖的道果和他的道兵。”
“公平的交易。”
钟长生道。
虽然天界道祖的道果加上道兵，其本身价值要高于一截因果刀兵碎片和气血武圣之境，但，对于钟长生而言，这的确是一门再公平不过的交易。
其一，归墟三圣联手，完全有能力杀掉他。
能杀而不杀，虽不能称做什么恩赐，但本身对钟长生而言，就有极大的价值。
若是身死于此，之前的一切努力都将化为泡影，转瞬成空，更遑论其他。
其二，若是这三位联手，纵然他侥幸踏入气血武圣之境，在这归墟之中，也很难拿回道兵碎片。
其三，若是可以在短时间之内提升到气血武圣之境，时间上便可留下余裕，回归诸天万界之后，或可打那几位道祖一个措手不及。
若是单靠自己，短时间之内，想要踏入气血武圣之境，恐是没那么容易。
其四，花费这么多的力气和资源支持钟长生，待钟长生回归诸天之后，能否斩杀一位道祖，完成承诺，犹未可知，这中间有着颇大的风险。
一旦钟长生失败，归墟三圣前期的一切付出，都将化为泡影。
这中间，是有相当大的风险在里面的。
四重因素叠加之后，用来交换一个道祖的道果，确实非常合理。
钟长生自问和其余道祖之间，终将有一战，而且注定是那种你死我活的战斗。
自己若胜，那几个道祖必死。
届时，他们的道果，自然也是由自己来支配。
那么，选出一个道果交予归墟三圣，未尝不可。
说到底，大家所求，都只是超脱而已。
敌人的敌人，就是朋友。
或者，日后当他离开归墟，回到诸天万界，在某些危机的时刻，为了保证交易可以如约兑现，归墟三圣还会额外地出手相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