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后骤然失去了灯光，华采月犹豫了几秒还是走了进去。 白色的隐藏门重新合上，在这间黑暗的地方。 唯一的光线就是从门缝下传进来的，眼睛尚未适应黑暗时，鼻子倒是灵敏的闻到了一股纸钱燃烧后的气味。 待到眼睛逐渐适应环境后，华采月看见了这里的模样。 与走廊上干净的瓷砖相比，洗手间内就像从未打扫过的地方。 肮脏都不够形容这里。 不知名的褐色液体，干涸成块状在洗手间内，到处都是。 地上，墙上，洗手池里。 所有喷洒的块状，点状物的终点都在地上汇聚出一条痕迹，消失在最里间的门后。 在一片混乱肮脏中，她看见了类似洗手池的位置，挂着一面镜子。 可是从未打扫过的镜面上，有着很重的烟灰附着物。 黑色的灰烬，焦油状完全覆盖挡住了镜子，让她无法看清镜中的自己。 华采月上手擦掉一块烟灰，黑色焦油状的脏污黏在手上。 她嫌弃的打开水龙头，想要洗手。 水龙头一被拧开，生锈的气味就奔涌而出。 黑红色的液体，流了出来。 水流的速度很慢，哪怕已经将水龙头拧到底了。 任由着黑水流动了好一会，也没见变得清澈。 无奈之下，华采月只能是用黑水擦洗着镜子。 手捧着黑水泼向镜子，厚重的烟灰被水流带着滑落。 镜面上留下一道道的污痕，但好在已经是能够照的见人影的程度了。 华采月卖力的重复泼水的动作，总算是洗掉了那层黑灰。 黑色的水滴还有一些停留在镜子上，这点都不影响照镜子反射出来的样子。 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，身上的西装。 她没有看见衣服上有什么不得体的地方，每一颗纽扣都扣了起来。 抚平衣摆上，轻微的皱褶。 黑笔画出圆圈状的眼睛，靠近了镜子仔细检查着那张有着粗糙纸纹的脸蛋。 华采月伸手摸着脸颊上化着腮红的水墨，又触摸了那道随意用红笔勾勒的u形嘴巴。 最后再整理了一下头发。 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啊！ 多好看的一张脸！！ 镜中的纸人笑了起来，意外的发现嘴角旁有一个小小的黑点。 就像作画的人，不小心甩出的墨滴。 华采月用袖子擦去黑点，脸颊干净了一些。 看起来顺眼多了。 整理好仪容仪表，确认自己此刻没有出现一丝差错。 华采月才离开了洗手间，回到化妆室。 今天很忙，她需要努力的工作，获得好评。 拨打出下一通领取尸体的电话，华采月已经熟门熟路的来到电梯口前等着同事。 这次来运送尸体的是管理员130号，他长得很高。 华采月需要抬着头才能与他对视，热情的与对方打招呼，“辛苦了，130号管理员。” 谁知听见她说话后，原本还算温和的130号管理员，突然就把脸冷下来了。 什么人啊，说变脸就变脸。 感觉对方不太好相处，华采月想还是赶紧交接后，回去工作好了。 板着脸的130号管理员，不给她签字的机会，反而是推着运尸车进了五号化妆室。 华采月很为难，这位同事为什么要这么刁难她。 运尸车被放好后，130号管理员开始在化妆室内转悠着，不时的摸着桌面上的物品。 “130号管理员，签收单给我吧，我要工作了。” 下了逐客令的语气，希望对方能够听出来。 但对方不仅没走，他还堂而皇之的靠在墙边，说着华采月听不懂的话。 “这里没有人盯着了，你有什么发现？” “怎么不说话？” “说什么？130号管理员，我是新来的化妆师，请多关照。” 华采月很认真的介绍自己。 楼照影：“你怎么了？” 对方的眼神很锐利，华采月不敢与之相对。 华采月看他的眼神就像看见陌生人，躲闪着，好声好气的麻烦自己给她签收单。 楼照